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衢州位于浙閩贛皖交界處,“居浙右之上游,控鄱陽之肘腋,制閩越之喉吭,通宣歙之聲勢”,川陸所會,四省通衢,是一座有一千八百多年歷史的江南名城。
仲春時節(jié),大地復(fù)蘇。在這草木萌動、晴晴雨雨的春意中,我和黨校的學(xué)友行走在浙西邊城衢州的山水之間,讓冬日里壓抑的心情,在這里自由地得以釋放。
蒙蒙春雨中,我們第一站的行程就是最遠(yuǎn)的天脊龍門。汽車出衢州城南沿著一條溪谷疾駛,一個多小時后,終于在一片開闊的山間空地上停下。穿過道旁的山貨小攤,眼前一塊鐫刻著“天脊龍門”四個遒勁大字的天然巨石,赫然呈現(xiàn)在面前。
沿著石階步入峽谷,山道旁的土坡上,鮮紅的高山杜鵑和粉白色的桐子花在雨中綻開了嬌羞的笑靨;而無拘無束的紫藤蘿,則掛著一串串淡藍(lán)色的花苞,在沒有棚架的樹叢中恣意地伸展著它們的枝條。
雨愈下愈大,我們撐著花花綠綠的雨傘,穿過雕龍畫鳳的石牌坊,沿著山道一直溯溪谷而上,溪水在嶙峋的九龍灘上奔流不息,掀起白花花的水霧。不知不覺間我們邁過搖搖晃晃的黃龍索橋,抬頭近看,半山之上有一天然的矩形石窟。石窟如門洞開,喚之曰“龍門”。拾級而上,一潭清波蕩漾的泉水留住了我的腳步,這便是龍涎溫泉。只見泉水仿佛有生命一般泛出層層的波紋,加上點點跳躍的雨珠,顯得格外的生動。
以峽谷、奇峰、絕壁、飛瀑見著的天脊龍門,為傳說中龍生九子之所在。盤旋于懸崖絕壁2000余米的棧道,被稱為華東第一棧道。棧道在雨霧中若隱若現(xiàn),險峻神化,仿佛飛龍在天。峽谷中的溪流則像一條雨中受驚的游龍,穿澗越峽,或垂直跌落,飛濺如玉;或飄飄灑灑,揚揚紛紛,化為眾多的潭瀑。其中尤以龍?zhí)镀俨甲顬閴延^,它從20多米高的懸崖上翻滾著白色的浪花,迸發(fā)出續(xù)而不斷的雷鳴般的轟響,雄渾磅礴,直瀉龍?zhí)丁?/p>
盤龍似的棧道蜿蜒而上,沿途設(shè)置的音響不時有古琴曲隨風(fēng)飄來,同時雨霧也向著兩側(cè)高峻的山巒迅速爬升,山中形態(tài)各異的龍子亭以及那飛檐斗拱的龍宮,都隱在了煙雨茫茫之中。站在懸浮于高空而又稍顯搖晃的“浙西第一索橋”飛天索橋上,四周仙氣縹緲,讓人感覺不出索橋的凌空險峻,倒有一種騰云駕霧之樂趣。
走過飛天索橋,沿著棧道過龍江闕下山,在“一步通仙橋”上,雨逐漸小了,像絲霧般輕柔飄揚。午后的云層中透出一些光線,將整個山巒染得深深淺淺。一個仿吳昌碩先生手跡的紅色的“龍”字,蒼勁有力地鐫刻在對面的崖壁上,使純樸自然的天脊龍門容納了更豐富的色彩,并將粗獷的激情隱藏在這深沉的寧靜中,讓大山和峽谷產(chǎn)生出一種博大和忍耐。
感謝浙西邊城衢州,當(dāng)我們在喧囂的城市感到疲倦的時候,在這春天嫵媚的細(xì)雨中,讓我們走進了天脊龍門這樣美麗的峽谷。